關於夏宇。

 

我發覺近幾天我已習慣用「關於」開展我的話題或者思緒,這大概跟最近讀夏宇的腹語術脫不了干係。夏宇在腹語術裡總會用「關於」兩字展開一首詩,關於幽靈或關於厭煩等等。究竟為什麼我們不能劃去關於兩個字呢?關於關於,讓展開的語語有了無限延伸的可能,特別是在我不太能掌握我所想敘述的事物的時候——用來辯解:我不是在談論愛情,我是,呃,在談論「關於愛情...的種種」、我不是在談論寂寞,我只是在談論「關於寂寞...的種種」,企圖閃躲有些太曖昧不明太難以定義的字眼。

 

所以我們通常也沒有必要談論「關於手機」,我們可以自信滿滿的輸入手機兩字然後enter換行。畢竟談論手機的時候並不會有人離題想到布丁什麼的。

 

但是我們可以討論「關於寂寞」,因為當我們談論關於寂寞的時候,我們可以提起手機、提起布丁什麼的。讀者也許會自動聯想:手機和寂寞、或者布丁和寂寞。讀者會開始思考手機和布丁的特性有什麼是會和寂寞契合的。手機→通話→溝通→寂寞,或者布丁→柔軟→寂寞。如一種通俗平凡的遊戲,雖然我們還是不太清楚為什麼寂寞會是柔軟的,不過這並不重要,因為當你說「寂寞很柔軟」的時候,並沒有專家學者能提出學術研究或者統計資訊指摘你錯了「寂寞應當是堅硬的。」事實上大家只能順著你的思緒開始思考,啊,這麼一說,寂寞真的是柔軟的呢。

 

(因為沒有人有自信能掌握寂寞的本質。所以不論說什麼聽起來都頭頭是道。)

 

於是我們不談論寂寞,我們談論關於寂寞。也許還有一些其他和寂寞同樣抽象卻又真實的字眼。像是,舉個例子來說,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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