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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節,蘇打綠@新光三越 )
「而且他們還會補上一句說:蘇打綠越來越商業化了。」

這是某個網友對許多自以為「文青」的人的評論中,讓我有所思的一句話。
我想說的是:也許我並不再那些文青的範疇裡。雖然我的確是沒那麼喜歡蘇打綠了。

但其實,這跟商業化一點關係都沒有。

真要說起來,我第一個接觸的台灣地下樂團就是蘇打綠。雖然那時他們已經不怎麼「地下」了,出了幾張EP,準備發行第一張專輯,
他們每場演出都擠滿了熱情的樂迷,那時候,他們是很紅的地下樂團。
(那個「紅」,當然不是現在你所熟知的那個「紅」。)

是H介紹蘇打綠給我認識的。建中某間教室,放學後空蕩蕩的,我不知道為什麼和H在那邊發呆,
他用學校電腦放著蜘蛛天空。

其實一開始並沒有太多特別的想法,就是一首歌,一首H喜歡,而我沒有聽過的歌。
有很多後來很重要的事物一開始都是這樣的。
並不會驚天地泣鬼神,就只是淡淡幾筆勾勒出的一個輪廓。

蘇打綠剛出第一張專輯的時候,我是跟凱借來聽的。
凱是個在班上挺沉默的人,只有在陳老師那裡,我才覺得他過的比較自在。
他借我蘇打綠,我借他倉木麻衣。

然後,也許就是一些共鳴了。
其實音樂對我來說分成好聽,不好聽兩種。也分成有迴響跟沒有迴響兩種。
我很難解釋迴響是怎麼一回事....可能是種共鳴、或激動、或記憶,我不知道。
好聽的音樂,再好聽也就不過是好聽。有迴響的音樂,才能被我當成經典。
蘇打綠的第一張專輯,就是我有迴響到的。

幾個禮拜後凱買了張新的倉木麻衣還我,說舊的那張他要留著聽。
我還給他蘇打綠,然後在北車地下街的佳佳,又買了一張自己聽。
那張封面上是青峯站在綠色的牆前,空白處不知怎麼,上面已簽好了每個團員的名字。

那時候高中生,不會賺錢,卻也不怎麼會想花錢。雖然對The Wall抱持著無限多的想像,
不過總還覺得幾百塊的票價太貴,沒去聽他們的現場表演。
但是,當他們要在情人節在新光三越A4館免費表演的消息一出來,我就決定要衝了。
雖然是免費入場,不過要憑新光三越A4館一樓單筆消費1314元之發票。
怎麼可能。
可能。我拉著Gill跑去新光三越,窺伺著在選購一雙雙美麗新鞋的貴婦們。
「呃,不好意思...請問發票可以借我用一下嘛,就是我想要去換那個蘇打綠的表演的那個」
厚著臉皮比手畫腳。
貴婦似懂非懂,跟著我們去服務台,蓋了章。貴婦買了兩雙鞋,我拿到兩張票。

情人節前後,混亂的事情排山倒海,排演了四五種可能性,搞得自己人仰馬翻。

總之情人節到了。當天晚上六點多,我確定要和Gill去看蘇打綠。
我生日,把隨手拿到的禮物塞到建中外套口袋,撐起傘跑進捷運小南門站。
雨很大,露天的舞台上種滿了咖啡座的那種的遮傘顯得有點可笑,
團員們左右閃躲著豪雨,開始了表演。
蘇打綠唱了飛魚、唱了蜘蛛天空、唱了王菲的白癡、背著你
其實好多歌沒收再第一張專輯裡,我根本沒聽過。

蘇打綠唱了小情歌。

那是我第一次聽到青峯唱小情歌。
雖然這樣說很對不起Gill,不過到現在我都得誠實的說,
我那時候其實比較想跟另一個人一起聽小情歌。

最後唱了頻率。青峯走下台,冒著雨,跟每一個坐在搖滾區聽他唱歌的人握手。
每一個。
我空不出右手來,青峯繼續唱著,用力的抓住我的手腕搖了兩下。

那天回家的路上,我可能哭了。傳了封混亂的簡訊。得到讓我更混亂的訊息。
羅生門哪。掉到第四度空間裡的青春。
那天要好好謝謝Gill。

後來蘇打綠很快要出第二張專輯。
我跟吉貝一起去The Wall預購,預購完又跑去看些朋友。
後來大家跑去吃摩斯,看到了一些人,一些人來不及看到。
吉貝很妙,我跟他基本上不算太熟,都是傳簡訊說「蘇打綠在哪裡有表演,一起去?」
我們的見面場合,要嘛有蘇打綠,要嘛有Tizzy Bac。(Tizzy Bac是另一個故事)

第二張專輯其實憑良心說也很好聽,可是可能是編曲的關係,H跟我都覺得第一張更耐聽。
(好吧,也許有更誠實的理由)

然後,一樣在新光三越A4,蘇打綠舉行小宇宙搶聽會,人還是照樣很多,我跟吉貝跑到大音箱前席地而坐。
買了遲到千年的限量單曲,蘇打綠把第一張專輯的歌完完整整的唱了一遍。

真的去領新專輯的那天,就順便跟吉貝去台大大眾聽他們的小型簽唱會。
唱了兩首歌,純木吉他伴奏的小情歌跟小宇宙。
給家凱簽名的時候,他忽然很興奮的指著我身上的衣服說「我有這件T shirt耶!」
這是我的第二張蘇打綠專輯。也是第二張有他們簽名的專輯。是我第一張給他們簽名的專輯。

然後接下來是你們都知道的事情,蘇打綠真的紅了。
演出的票越來越難搶。歌迷的尖叫聲越來越大。那真的無關乎商業化...就只是,紅了。
看起來,要再跟當初想約了一起去聽蘇打綠的人去聽蘇打綠,是不太可能了。

去年野台開唱,蘇打綠是開場。我跟H那時候也都想像著待會的景象。
「會不會很多蘇打粉啊?」「那最好不要下雨,下雨就會冒泡了。」印象中喬這樣說著
「我不太想看到太多瘋狂的尖叫聲耶....」

其實後來我們都鬆了一口氣,那天蘇打綠不錯。甚至唱了空氣中的視聽與幻覺。
青峯說了些像是「希望蘇打綠出第三張專輯大家還是能夠看到最一開始的蘇打綠」之類的話。
可是蘇打綠會變啊。不,應該說,怎麼可能不變呢?
我們自己。我、凱、H、Gill、吉貝(後來我們斷了消息,直到去年底他用另一個身份出現在我眼前)
還有更多更多人—像是喬,不也都在變嗎?
他們又怎麼能任性的說著「我們沒有變」呢?

後來看到第三張專輯出了。心想過幾天該去買買呢,一擱就擱了不知道多久。
到現在我也還沒入手。
沒什麼理由,就只是沒有去買,如此而已。
可能是因為後來我也開始聽TizzyBac、圖騰、1976、熊寶貝、橙草
然後聽水星逆轉、貝兒與賽巴斯汀、DCFC、麥斯米蘭、草葉集、Stars那些人的關係。
好吧,也許就是這樣了。

後來蘇打綠在小巨蛋辦演唱會了。蘇打綠要出小巨蛋的Live CD。
可是這些目前對於我都沒有什麼其他的故事可言。

這真的跟蘇打綠有沒有商業化沒有關係。
(至少我真的固執的這樣認為。)

也許就是,他註定要幫你唱出來的故事唱完了這樣。
就跟倉木麻衣唱完台灣live那場後,我也覺得我對他的迷戀已經可以劃下一個完結似的。
會有人繼續聽他們唱歌,也會有其他人唱歌給我聽。
搞不好哪天聽著聽著,我又重新回來聽他們唱歌也說不定。

(好喜歡這張的光影,讓我再放一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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